生于1928年的Michel Lafarge担任了很长时间勃艮第名村Volnay的村长。他对2015年份的酒激动不已。在他完成品鉴之后,他的儿子Frédéric告诉我,这让他回想起了1929年份的酒,并且是近50年来最好的年份。自从Gevrey-Chambertin的Charles Rousseau在去年过世以后,很难再想出有足够经验来反驳Michel Lafarge的人。我对Lafarge的酒款品鉴经验实在是很少,但是2015年份绝对是我在这个著名酒庄里品尝到最好的酒。
另外一个勃艮第杰出人物是罗曼尼康帝酒庄的庄主Aubert de Villaine,2015年份是他从业以来第50个年份,“葡萄藤比以往长得更好”,即使他很担心葡萄如此成熟可能意味着酿成酒以后会更加突出年份的特质而非气候或者葡萄园,不过他的努力工作也在2015年炎热的7月初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所认可。他也是2016年份的热爱者。
但很多勃艮第的爱好者和酿造者,都有着多点受虐的倾向。一些人认为如此成熟和饱满对于勃艮第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尤其是一些年轻的酿酒师,比如Domaine Dublère的Blair Pethell,Domaine de Montille和Château de Puligny-Montrachet的Brian Seive。这仅仅是因为他们都是美国人,而且没有经历过勃艮第葡萄不能完全成熟的日子而成为了一个巧合吗?而来自南法,2007年在勃艮第开始酒商生涯的酿酒师Olivier Bernstein向我承认道:“纯化论者可能认为2015年太过饱满了,但我认为这一年甚至比2010年份还要好。”
没有人可以否认这一年的葡萄太过健康,几乎不需要人工分拣,而且梗也都充分成熟,甚至连那些以往对带梗发酵的新技术嗤之以鼻的酒庄,比如Chambolle-Musigny的Domaine Comte de Vogüé酒庄,也开始尝试“整串发酵”。在罗曼尼康帝酒庄,不同以往,没给一株葡萄做去梗处理。
2015年份,关键是在经历了一个格外温和的冬天之后,葡萄藤的开花期又早又快,而且效率很高,2015年农作物产量相对较大,并且得益于6月几场及时的降雨。可是7月直至下旬都格外的炎热,晚上的温度也高达30℃,并且几乎没有一点降雨,让人有被热浪袭击的2003年份的阴影。根浅的年轻葡萄藤因为不能得到土地深层的滋养而饱受煎熬,而那些长在更重更潮湿的土壤中的葡萄藤则受益匪浅。在某些地方,葡萄藤因为资源稀缺而停止生长。葡萄种植者赶在天气变坏的时候,不得不搁置了他们的假期计划,准备开始破纪录的提前采收。当时有个周末我正在博恩(Beaune)地区,天气炎热的让我觉得穿无袖衫都无济于事。
和炎热的7月形成鲜明的对比,8月的大部分时候都很凉爽潮湿,乌云密布,所以葡萄藤在9月的第一周就恢复了,在9月第一周开始采收,似乎相对但并不算是特别提早。到了月底,北风令葡萄藤精神了起来,并且经历了格外炎热的几天之后,白粉菌这个2015年份唯一困扰葡萄藤的问题被彻底的解决了。
即使葡萄生长的非常健康,几乎都充分成熟了,而且收成时候的状态看上去似乎也很理想,但是采摘过程还是被9月12日的大雨所中止。被用来酿造白葡萄酒的霞多丽(Chardonnay)已经完成采收,但是一些红葡萄酒酿酒师必须要等晚熟的黑皮诺(Pinot Noir)从这场暴雨中恢复过来。但从我的品鉴经历来说,我察觉不出采摘的时间对红葡萄酒品质影响的规律。
Bellene的Nicolas Potel和Vosne-Romanée的Sébastien Cathiard,是两个最晚的采收者,我对2015年份的Bellene酒款印象十分深刻,但是Cathiard酿造出来的2015年份葡萄酒回味太过干涩,这支酒并不是整串发酵。我品尝过最成熟最有力的酒款是那些来自Morey-St-Denis备受追捧的Cécile Tremblay酒庄,他们在9月8日到15日期间采收葡萄,酒精度高达14.4%。“从心理学上说,很难决定2015年份都需要做些什么,因为这一年的品质太显而易见了。”庄主Cécile Tremblay告诉我,“我是不是应该多做一些事情?我会不会萃取了太多?这实在是太复杂了。”
来自Gevrey-Chambertin的Sylvie Esmonin格外担心2015年份葡萄太过成熟,所以决定赶在预报的大雨来临之前,在9月初赶紧采收。Chambolle-Musigny的Christophe Roumier则不然,他直到9月10号才开始采收,大雨降临的时候中止了一段时间,然后等到9月15号再重新开始。他声称自己过早采摘时非常谨慎,格外注意单宁的成熟。他指出2015年份酒会有些还原异味,因为为了应对白粉病而采取了一些硫处理。他的葡萄酒非常独特和持久,并没有像一些其他酒庄酒款的干涩收结,似乎暴露出这个干燥的生长季节会令葡萄皮变得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