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的中国人,在年关交界、去旧迎新之际,要全家老小聚在一起,喝“屠苏酒”。
什么是“屠苏酒”?
相传它由神医华佗所创,配方为大黄、白术、桂枝、防风、花椒、乌头、附子等中药,将其研磨成碎末以后,入酒浸制而成。说这种酒具有所谓“益气温阳、祛风散寒、避除疫疬之邪”的功效。
后来,东晋道士葛洪《肘后备急方》记载了这个药方(他还记载了青蒿对治疗疟疾有效,并在两千年后被屠呦呦验证,赢来一尊诺贝尔医学奖)。
后来,唐代名医孙思邈将此酒发扬光大:他在每年腊月便按照此药方配药,碾成小颗粒,做成小药包,分送给众邻居乡亲,告诉大家以药泡酒,除夕进饮,可以预防瘟疫。孙思邈还将自己的屋子起名为“屠苏屋”。
自此以后,在元旦佳节(但古时候的元旦,说的是农历新年)阖家老小一起分享用药材浸泡过的屠苏酒,就慢慢成为习俗。宋代王安石有诗云:“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陆游也在《除夜雪》中说:“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
而且一家人在一起分享屠苏酒时,还和普遍的顺序相反——得让家里年纪最小的人先喝,最后才轮到最年长者。苏轼就在诗中说:“但把穷愁博长健,不辞最后饮屠苏。”健康长寿是最重要的,年年都轮到最后一位才喝屠苏酒也没问题。
他的弟弟苏辙也写过:“年年最后饮屠苏,不觉年来七十余。”——果然是亲兄弟,心意都想通。但从这首诗来看,两兄弟年老以后就没有试过在一起过年了,否则弟弟怎么会每年都最后一个喝屠苏酒呢?
这样做的原因是小孩过年增加了一岁,所以大家要祝贺他;而老年人过年则是生命又少了一岁,拖一点时间后喝,含有祝他们长寿的意思。另一种说法则是:这样的顺序可以将年轻人的精气神传送给老人,祈愿他们继续健康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