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葡萄酒品质真的更好吗?
曾经有媒体发布了一条名为《有机葡萄酒品质更佳》的新闻,其结论源自于加州大学研究小组的一个报告。科学家们综合了1998年至2009年这12年间共74148款加州葡萄酒在 Wine Advocate、Wine Spectator 和 Wine Enthusiast 上的评分,发现使用有机葡萄酿造的葡萄酒平均得分比普通葡萄酒要高出4.1。
再来看看另一个例子,波尔多的名庄Chateau Pontet-Canet。在海洋性气候的波尔多产区,采用有机种植需要十足的勇气。他们开始向有机种植转型时,波尔多的同行都等着看笑话。但他们经受住了考验,他们葡萄酒品质确实得到了飞速提升,不仅2009和2010年份连续斩获了帕克满分,近十个年份从没有低于95分。这下子,就连之前报以嘲笑的那些人,都开始纷纷效仿他们的做法。
但仅凭这些结果,就能推断有机葡萄酒品质更好吗?由于科学界还未找到有机种植与葡萄酒品质的直接联系,答案是否定的。笔者今年在葡萄种植学的权威机构——德国盖森海姆大学听取了他们有机种植研究小组的一份报告。
这份报告显示,采用有机种植的葡萄藤,相比于常规种植的葡萄藤,虽然产量、果粒大小、长势等指标有所下降,但是关键性的糖分集中度、酸度、pH值等指标与常规葡萄藤无异,这似乎从另一个角度佐证了有机种植达到的效果,常规的方法也能达到。
但是就像神秘的生物动力种植法一样,葡萄酒的世界总是存在着着人们暂时无法理解的现象,也许将来的科学家,可以告诉我们一个肯定的答案。另一方面,即便葡萄酒是理性的,喝酒的人却是感性的,有机葡萄酒好不好,喝酒的人说了才算数,不是吗?
如果一定要为上面的例子找一个理由,我觉得一句法国酒农的老话最为提挈—— 「最好的肥料就是农夫的脚步」。的确,奉行有机种植理念的酒庄,本来就更加注重品质。他们对葡萄园的关注极为细致,葡萄更易保持健康和成熟。他们在酿酒时也愿意投入更多精力,用心酿造的葡萄酒,自然出色一些。
自然之友
毫无疑问,有机种植对葡萄园,乃至整个产区环境的保护和改善作出了莫大贡献。曾经被化学制剂残害的土壤微生物群又重新活跃了起来,被除草剂灭除的各类草本生物又丰富了起来,被采收机压实的地面又松动了起来,大地和葡萄园重新焕发了生气。
许多转型为有机种植的酒庄,经历短暂的调整期后,无不例外地感受到工作慢慢变得轻松,葡萄园的生态系统会自然平衡。葡萄藤也不再是个瓷娃娃,自身的抵抗力日渐强大,根系也扎得更深,进入了一个良性循环。
我想这就是有机种植的意义所在——这是一种顺应天地的方法。且不论它究竟能不能提高葡萄或者葡萄酒的品质,哪怕它与常规的葡萄种植法效果相当,也值得我们去实践。
大势所趋
虽然有机种植业的发展面临着诸多困难,比如人力不足、成本增加、被邻近葡萄园的化学制剂污染、有机种植材料匮乏等,但这依然是大势所趋。就连相对传统的旧世界国家,获得认证的有机葡萄园面积都已经相当可观 —— 截止到2012年,西班牙81262公顷(占总种植面积的8.4%),法国64801公顷(8.3%),意大利57347(8.3%)。越来越多的名庄也成为了有机种植乃至生物动力种植法的信徒,比如Romanne Conti和Leroy。
近年来,众多致力于推广有机种植的专业机构和酒农联盟也逐渐建立,例如新西兰的 Organic Wine Growers’ Association,澳大利亚的 Organic Vignerons Association,南非的 Cape Organic Growers Association 等。
葡萄酒是自然赐予人类最美的礼物之一,而这一切的努力都是对自然和地球最好的尊重与回报。